Monday, 31 August 2009

沒有人需要我

這並不是說,我想像自己的死不會給人留下遺憾:訃告無疑是會有的:但是儘管有哀悼--我並不否認這一點--我看到他人的生活照樣繼續著,依然如故;我看到他們一如既往地忙於自己的事務,孜孜於他們的消遣,糾纏於他們的煩惱,光顧同樣的場所、同樣的朋友;一切照舊,任什麼都改變不了他們的生存。愛情本是近乎迷狂的假設(我絕對地需要對方),從中卻殘酷地冒出一個完全對立的念頭:沒有人需要我。

〈令人惋惜──遺憾:生活照樣繼續〉──《戀人絮語》,羅蘭.巴特/著,汪耀進、武佩榮/譯

Sunday, 23 August 2009

改變

我開始發覺自己在一點一點地改變。

何時起喜歡上從前討厭的青綠色?
從何時開始愛上演戲?
還有何時,適應了妳的不存在?

這些我都不能確定。

新的事物不斷的入侵,
舊的東西慢慢褪色。
我是樂於接受,
還是其實,我只渴望把這些都變成歷史?

因為這樣,
所有失去的便可永遠存在著。

Friday, 21 August 2009

失去

我努力要讓自己明白,一切的事物最後都會失去。不但一切的事物都會失去,而且都有應該不斷失去的理由。已經損壞了的東西,沒有人能夠使之復原。地球就是為此才不停地繞著太陽旋轉。

我覺得,最後只有現實對我來說是必要的。地球繞著太陽旋轉,而月球繞著地球旋轉,這種類型的現實。

《雙胞胎與沉沒的大陸》,村上春樹/著,張致斌/譯

Wednesday, 12 August 2009

想哭

昨天收到妳寄給我那補領的銀行咭,
裡頭還有一封妳寫給我的短信。

讀過後,
我還是病態地多看了幾遍。

之後耳邊便響起這歌。

Tuesday, 11 August 2009

有人愛我

而事情的實質是──這真是個絕大的悖論──我從未懷疑我是被愛著的。我的慾望托形於我的幻覺,給我留下創傷的不是懷疑,而是情人的負心:而只有戀愛的人才談得上負心,只有相信自己被愛著的人才會妒嫉:而對方動不動就負於自己,不愛我──這正是我所悲哀的根源。只有從譫妄中醒來,譫妄才存在,不然就談不上譫妄(只有追溯過去譫妄的意義);

一天,我忽然領悟了我的生活是怎麼一回事:我過去一直是以為我是因為沒有得到愛而痛苦,而實際上是因為我以為愛人是愛我的而痛苦;我生在一團亂麻中,以為自己同時是被愛的又是被拋棄的。誰聽了我這番心聲都會發問,像對待小孩子似的:「他到底想要什麼啊?」

〈為什麼──譫妄:有人愛我〉──《戀人絮語》,羅蘭.巴特/著,汪耀進、武佩榮/譯

Monday, 10 August 2009

頭腦在燃燒

我病倒了。
四肢疼痛,頭腦在燃燒著。

也許因為發高燒的關係,
從病發開始的昨天我便一直昏睡著。
若隱若現的夢中我看見很多的從前,
多得令我以為自己的生命好像快要燃燒飴盡。

在夢中各種回憶不合理的交疊著:
不停地重覆演著同一個劇本/已不在的爸爸和我一起逛鴨寮街/生病時被她冷落/跟她相擁在沙發看電視

荒旦而又真實。

當我從那怪異的夢境甦醒過來時,
汗完全滲透了衣服,
熱也好像減退了一點。

Wednesday, 5 August 2009

演戲

被許多的事所苦,
一直都在想逃避自己,成為別人。

以為演戲,
在忘我地扮演他人的一刻,
便可掙脫自己。

其實最後,反而看得更清楚,
自己的缺失與懦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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