綠茶、梳打水、芝華仕。
貓兒跟我說:「我知道,你這生就只是這樣呢。」
我說:「對,就只是這樣,繼續哀傷下去吧。」
那為甚麼哀傷呢?牠問。
「可能是為了某些人,也可能是因為有些事情發生了,又或者是各種事情的總和。不過那真正的原因我並不知道。我想,如果我知道的話,就不會哀傷吧。」
「那麼,你有多哀傷呢?」
「有多哀傷這種事,我可以用甚麼方式傳達給你知道呢?我所悲哀的原因,對貓來說,可能只是可笑的、微不足道的事情吧!但是,卻吧我拉到深淵去。」
你有看過那齣叫【巴別塔】的電影嗎?我問貓兒。牠說沒有。
我有點不滿,也懶得理牠有沒有看過,便繼續說:「那日本少女、中東小孩和那個從墨西哥來的褓姆,都為著各種事情而困擾和苦惱。然而,那些事對其他人來說都可能只事無聊可笑的東西,但是,他們真的很可憐、很哀傷啊!我們從那裡可以找到一把量度哀傷的尺呢?」
「你是傻瓜嗎?」貓兒打斷了我的說話。「不要跟初次見面的貓說一大堆貓聽不懂的說話嘛!」
說罷,牠便轉身走了。
我望著貓兒的背影,一瞬間消失在巷子的暗處。貓兒走了,空空蕩蕩的,只剩下黃黃的街燈照著剛才牠站的地方。
我回過神,步履蹣跚地,找著計程車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