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的風
黑夜裡,
樹被風吹得沙沙作響,
雲消失得無影無蹤。
我呆站在風中,
樹影在我身上亂竄,
身體隨風搖恍,
心被吹得靜不下來。
閉上眼,感到世界的一切都在動。
只有那發出冷光的月和正在燃燒的星,
可以不被打擾。
這時我的靈魂已降落在月球上,
和星一同享受着永恆的孤寂。
黑夜裡,
樹被風吹得沙沙作響,
雲消失得無影無蹤。
我呆站在風中,
樹影在我身上亂竄,
身體隨風搖恍,
心被吹得靜不下來。
閉上眼,感到世界的一切都在動。
只有那發出冷光的月和正在燃燒的星,
可以不被打擾。
這時我的靈魂已降落在月球上,
和星一同享受着永恆的孤寂。
活到現在,好朋友不算多。
為何?
只怪我「自覺」很了解別人。
從泛泛之交變成好朋友,
過程中會漸漸了解對方。
但當我徹底地知道他們的脾性時,
我便發覺他們的缺點和劣根性多得很,
而這一切往往是我所討厭的。
就是這一種厭惡感,吞噬着我們的友誼。
是道不同?還是越愛越恨?
君子之交本應淡如水,
但願明天我會學懂。
你知道「世界」對我來說是甚麼嗎?我可否把它從我的鏡中顯現給你看?
這個世界是:
一種可怕的能量,無始,無終;
一種巨大的、像鐵一般堅固的力量,不會澎脹或消失,不會增多而只會自我變化;
一個聲望不變的家族,沒有支出或損失,但同樣地沒有增長或收入;
被「虛無」的間界圍繞;
不是模糊或廢棄的東西,亦不是會無限伸延的東西,而是一種固定在有限空間的有限力量;不是能量失衡的領域,而是力量平衡地貫穿其中,此消彼長;
一個由力量形成的海洋,無間斷地流動着,潮起潮落,永恆地循環。
從最簡單的形態向最複雜的進發,從最寂靜的、最嚴格的、最冷淡的形態進展成最熱情的、最喧鬧的、最自我矛盾的,然後又再次歸於平淡,離開矛盾,回到和諧的喜悅中。它從這種變化中仍可肯定自己沒有改變,它把這種永恆的回歸視為祝福,沒有膩煩,沒有嫌惡,沒有厭倦:
這,就是我「戴安尼修斯的世界」(Dionysian world),
無止境的自我創造,無止境的自我毁滅,
這個雙重淫逸的神秘世界,
我的「超善惡」,
沒有目的,除非這種循環帶來的喜悅本身就是目﹔
沒有意向,除非這循環對自身感覺到好的意向 –
你想知道這個世界的名稱嗎?想知道一個可以解決所有謎語的方法嗎?
還有你這個最懂得隱藏,最堅強的,最無畏的,最像夜半的人,想要一點亮光嗎?
這個世界便是權力意志–除此甚麼都不是!
而你自已也是權力意志–除此甚麼都不是!
-【Will to Power, IV 1067】Chakye 譯。
所有生命都是一連串的鬥爭狀態。
這種鬥爭也是隱藏在所有人類思想和活動底下的基本事實。
所有生命體都擁有慾望,而我們必須用力量的脈絡來看待之,因為個體的慾望只能通過除去別人的慾望來達成。
「權力意志」所表示的就是人類所有的概念、信仰和價值都是源生自壓抑他人的相對可能性的結果,然而這種壓抑卻總是被隱藏起來。
因此所有「知識」和「真理」的形式,都是那些從觀念戰鬥的戰場上凱旋歸來的勝利者所提出的說法。
這也就是尼采的角度觀點論(Perspectivism)為何强調一切都是「解釋」而非「事實」的原因。
- 【尼采與後現代主義 Nietzsche & Postmodernism 】中文版, P.118–11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