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unday, 24 October 2010

她微笑。我首先失去的,是對她眼睛的記憶,後來是對她長長的身體的記憶,我盡量長久地記住她的微笑,後來,三年前,我也失去了這個記憶。不過剛才,當我從老闆娘手中把信接過來時,這個回憶又突然回來了,我彷彿看見安妮在笑。我再試試回憶它,因為我需要感受安妮所勾起的全部柔情。這個柔情就在那裡,近在咫尺,它渴望誕生。然而,回憶不再來,完了。我仍然空蕩蕩、乾巴巴的。

《嘔吐》,沙特/著,桂裕芳/譯

Monday, 11 October 2010

現在

我從未像今天這樣強烈感到自己缺乏深度,我被我的身體及從它那裡像氣泡般輕盈升起的思想所限制。我用現在來構築回憶。我被拋棄,被丟棄在現在中。我努力要和過去會合,但是枉然,我逃不掉。

《嘔吐》,沙特/著,桂裕芳/譯

Monday, 4 October 2010

從前我是為安妮--甚至在她離開我很久以後也還是一樣--而思考的。現在我不為任何人思考,甚至無意尋找字詞。字詞在我身上流動,或快或慢,我不使它固定,而是聽之任之。在大多數情況下,我的思想模糊不清,因為它未被字詞拴住。思想呈現出含混可笑的形式消失了,立即被我忘得一乾二淨。

《嘔吐》,沙特/著,桂裕芳/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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